两日后。
南晋皇城,金陵。
楚政到了城中已是夜晚,整个商队便在客栈中安顿下来。
揭下薄薄的面皮,他赫然又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帝王,整个商队也换了着装,但哪像是商贩,分明就是身强体壮的精兵。
“主子,外面有耳目。”袁桓低声禀报道。
男人不疾不徐将外袍褪下,只留一件寝衣,淡淡道,“将灯亮着吧,让他们盯着吧,盯得越真切,对我们越有利。”
南皇想揭穿他的身份,那就随他的意好了。
……
半夜,云腈到了金陵城内。
投宿无门之后,见着街巷的磕在还亮着灯火,便进去了。
“小哥,我要间客房。”说着,她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几上。
小二睡眼朦胧,见着她不耐烦道,“去去去,已经打烊了。”
“可我见你家还亮着灯火,怎么就打烊了?”
“有人今晚将我们家客栈包下来了,确实满了,至于亮着灯火,那是客人要求的。”说着,便将她往外赶。
云腈蹙眉,是什么样的客人要求这么奇怪?
她正要离开,突闻楼上一阵异动,身怀武功的她岂会听出那是打斗声,她这次来金陵是有正事要做,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当即离开,耳边一道破风声划过,再回首时,小二已经倒在了地上,额际插了一只飞镖,伤口处溢出几丝鲜血来。
她没细看,便见着那只飞镖上的赤红色的图案,是南晋的图腾。
这些日子,南晋一只抓着楚政的把柄不放,现下又出现在了这里。
那么,这楼上住的人是谁?
可想而知了。
与此同时,楼上某间房里的人也听到了声响,楚政拧眉,“一个不留!”
“是!”
片刻之后,整个客栈中弥漫着血腥味,鲜血喷溅在窗柩门扉上,烛火微微的摇曳着,带起一阵光影,沉静至极,说不出的诡异。
一切风波过后,玄色衣袍的男人才步出房内。
“主子,都处理干净了。”袁桓收了长剑,恭敬禀报道。
楚政眯眸,目光从尸体上扫过,余光触及到楼下,只见一片素色的衣角从门处划过,最后消失在视野里。
“还有一个。”楚政眯眸看着某一处,冰冷道。
袁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当即召了人追过去。
只是,出了门,街巷中哪还有人影?
若是现在大肆搜查,怕是会惊动皇城中的百姓,时机未到,这对他们并无利处。
袁桓走后,云腈才从树后出来,若说她刚才不确定里面是什么人,那么,她刚才看到袁桓开始就已经笃定。
里面的人,是楚政!
翌日,一早。
一只以数百人组成的楚军队伍从客栈中出发,声势浩大,惊动了城中所有的百姓,这个阵仗,怕是不一会便会传进南皇宫。
这正是楚政想要的。
只是,这次进南皇宫,他倒是带了一样不同寻常的东西。
项上人头一顶!
队伍行走的极快,快要进入宫门时,高头大马上的男子一探腰间,却空无一物,当即调转了马头,飞快的朝来时的方向奔去。
袁桓还搞不清状况,命军队原地待命,忙的追了上去,“主子,怎么了?”
“东西丢了,你们在这里等我。”
话落,一声历喝,马儿跑的更快。
东西丢了?是什么东西能将主子急成这样。
是那枚玉珠,临走时月青送给他的,昨晚换衣服时,应该丢在了客栈。
可当他快马赶回去时,整个客栈已经变成了火海,一声剧烈的爆炸响彻云霄,激起一阵余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