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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子万福

大娘子万福

甭加慧 著

  • 古代言情

    类型
  • 2019-10-20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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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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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妆

大娘子万福 甭加慧 3841 2019-10-19 22:54:07

  天还黑着,未待鸡鸣,长安的城门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大多是外地来的客商。道路两侧的火把烧的热烈,将黑暗破出一片温暖的场地,马匹,车辆,骆驼,各色服饰的人群在这亮光之中,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钟声,袅袅的由远及近,到的耳旁只留余音一点,让人想起最奢华的宴会上奏起的编钟雅乐,荡涤心灵。

  众人还未回神,钟声又再响起,此起彼伏,越来越洪亮,越来越近,像是神仙手将长安当做了六玄琴,随手一扫,长安便由北到南依次醒了过来。

  等待的众人精神一震,皆收拢自己手里的物什,整理了队形,准备进城。

  巨大的城门吱呀呀的缓开,两对举着火把的士兵从里列队出来,火光照在铠甲上寒光闪闪,在这秋日里似乎冒着铁血的味道。

  有几个第一次来长安城的人见这架势有些慌神,看着周边人仍旧像嬉笑怒骂着互相聊着天进城,这才放下心来。

  新的一天开始了。

  城内互市区一处商铺的门板松了松,被人搬掉了两块,出来一个年轻人,一身青色新布做的圆领袍,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天色。嗯,天色发青,刚刚能看见门口招牌上的四个大字,添妆成囍。

  店伙计自顾自的点点头,回屋拿来挂牌,挂在门侧摆正,上了门板正准备走,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笑道:“哦,苏州的陈老板,您来了。”

  陈老板背着包袱不说话,拉着他的衣袖凑到挂牌那看字,只见上牌上写着:主家有喜,谢客一天。

  看清楚了字,陈老板才开口:“怎么回事?今天不做生意了?”

  “是啊,今天我们姑娘出嫁,护国公的家的嫡次子,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天大的喜事,管事说,姑娘给我们歇一天瞧热闹,晌午到百味居请吃中饭。陈老板既然赶上了就一起去吧。”

  陈老板说着恭喜恭喜,一边苦着脸说:“哎,我上次定的东西,人家改了婚期,急用。我是紧赶慢赶才来的,耽搁不得啊,不行你先给我将货匀出来,这是单子,我还要赶回去。”

  伙计为难的说:“你这也不是一两根簪子的事,我可做不了主,管事的都不在,我就是留在这看个铺子……你跟我去,饭桌上见到管事再说。”

  于是两人一个欢快,一个怀着心事,东拉西扯的走了许久,才挤到了朱雀大街上。

  谁知往日宽阔的朱雀街上两旁已经挤满了人,中间依旧车水马龙,不时有人掀了帘子,从缝隙里看外面的热闹。有时官家女眷的黛眉红唇从缝隙里一闪而过,精致的妆容惊艳了两旁看热闹的人,不时的引起一阵骚乱,男人们问这是谁家的车马,女人则好奇的猜测,不知用的是谁家的胭脂水粉。

  伙计非要拉着陈老板挤到最前面。陈老板事儿没办成,实在没心情,嘴上恹恹的说:“不是车队还没来么,咱就在这吧。”

  伙计硬是把他拉到身边,说:“哎呀,来了再挤就晚了,我家姑娘早些放出话来了,红妆过街之时,会沿路撒钱,不只有铜板,运气好了还能捡着金叶子和银饺子呢!”

  陈老板一听,眼睛一亮,感叹到:“我滴乖乖,付大娘子真是财大气粗,这从付家到皇城边,少说二十里地,这一路撒,得白白浪费多少金银啊?”

  伙计骄傲的仰着下巴不说话,脸上笑的更开心了。

  此时旁边两个妇人闲聊,一个妇人小声的问:“哎,不是说士农工商吗?这怎么国公爷家真会娶个商人家的女子?”

  另一个妇人说:“谁知道呢?不过这付家大姑娘不是一般的人,听说付家一半家产都在她名下经营着,首饰样式都是她画的,前两年就是因着她,付家才将皇商的名额给争下来……能到这般,说不得宫里贵人并不把她当普通商户看呢?”

  “哎,我看不是,定是有些弯弯绕绕在里头,再怎么能画能赚钱,在官家眼里也只会是些谋生揽财的下贱营生,何况国舅家这样的高门?”

  另一人翻了翻白眼

  “话不能这么说,娶她的又不是国公爷,是国公爷的幼子,不对老国公去世很久了。应该是现任国公的弟弟。那小郎君可是袭不了爵位也没有功名的人。

  “那又如何?谁敢不把那赵家小祖宗当回事?圣上和皇后娘娘,赵家老太太,国公爷,哪个不把他当心肝待?给他聘个贵女不过一句话的事,更何况听人说那赵瑾瑜,字明德,真真的人如其名,长相神仙似的不说,性子还和善,谁见了都喜欢,想嫁他的官家姑娘怕不是排出长安城了。”

  远处的人群突然欢呼起来,原来是迎亲的队伍回来了。新郎官着红衣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的看不清长相,只觉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哪哪都匀称的恰如其分,连乌纱帽戴在他头上似乎比都比旁人更要好看些。引得两侧的小姑娘媳妇们一阵惊呼,不自觉的想要上前看个清楚。早有士兵沿路护佑,远远的隔开人群,奏乐队伍和仪仗队伍依次排开,接着是八抬的大红鸾凤花轿,后面的嫁妆牌面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似乎永远不会完似的。人们正惊叹这十里红妆排了许多从未见过的成套的首饰头面,华美的刺绣面料,大件的还有雕刻精美的屏风,形式甚是别致好看的贵妃椅。每一件都叫人目不暇接,啧啧称叹。

  突然远处欢声雷动,人群一阵此起彼伏。

  刚刚还说这场婚礼定是有些弯弯绕绕的妇人高兴的叫起来:“看来沿街撒钱的传闻竟是真的?!啊,怎么这么慢,何时才能到这里来?”

  嫁妆队伍尾巴处,有两个年轻人,甚是干练,两人各骑着马,马上都拴着篓子,篓子里混着铜钱碎银子金叶子一路撒一路喊:

  “我家大娘子大喜,散钱请大家吃酒,利人市东街九连铺添妆成囍明日降价三成,数量有限,大家赶早啊……散开些散开些,千万不要伤着。”

  篓子里撒完了就到随旁的马车上再挖些出来,看着竟是藤筐摞着藤筐,好几大筐子的银钱。

  人群阵阵惊呼,各种吉祥恭喜的话说着。

  成囍铺的伙计和陈老板终于等到撒钱的到的跟前,伙计刚想对着撒钱的熟人打声招呼,旁边那妇人就高声叫喊,愣是盖过了众人的喧闹声:“祝大娘子万福!早生贵子,富贵无极,小哥多撒点多撒点!!”

  众人皆哄堂大笑,散钱的付盛挥开臂膀狠狠地甩了两大把出来,咣啷啷的铜板和刺眼的金银撒了漫天都是,众人又是欢呼,纷纷伸手低头哄抢起来。

  陈老板一时忘了自己的忧虑,也跟着这热闹弯腰拾钱,刚直起腰来,伙计发现他的衣领处落了一片金叶子,“呦,陈老板,财从天降啊,恭喜恭喜。”顺手拈下来递给他。

  “同喜同喜”,陈老板看着伙计手里只有几个铜钱,又将金叶子递给他,“给你吧。”

  伙计哈哈一笑,捂着他的手拒不接受:“陈老板快收着吧,这都是福气,放心,你的事我放在心上呢,总不会叫你难办。”

  护国公府的洞房里,新娘子穿着一身绿色的婚服,上面金丝银线的牡丹飞凤真是富贵又喜气,可她脸上半点喜色也无,也没羞涩,正心事重重的啃着手里的小半糕饼。

  繁翠从门口望风,回来看到她家姑娘这样子,便说:“姑娘,别紧张,当初不是都盘算好了么?”

  付梓衣缓过神来,将手中的糕饼一口吞掉,眼睛转了转,说:“这不行,繁翠,有水果吗?”

  繁翠摇摇头:“我去外头找找。”说着风似的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揣着几个橘子回来,付梓衣赶紧接过来,剥了皮就往嘴里塞,鼓着腮帮子狠嚼一顿。

  正这时外头爷们们的喧闹声越来越近,付梓衣将手里的橘皮扔给繁翠,拍掉自己身上糕饼碎屑,站起来重坐了一次,务必将衣袍落成美美的样子,摆正身段,将遮面的扇子重拿起来,连拿扇的手指姿势都摆了摆,抬头问:“行吗?”

  繁翠边将橘皮塞进自己的袖筒里,边笑着说:“美着呢,放心吧。”

  两人都等着外头的人进来,突然付梓衣龇着牙给繁翠看:“我牙上有东西吗?”

  繁翠赶紧摇头。

  门便被打开了。

  一身红衣的赵瑾瑜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进来。

  一眼便看见新妇端庄的坐在床榻中央,头上金色攢花飞翅的步摇冠,一身绿色的嫁衣,衣襟上的富贵缠枝花纹一路而下,中间被四指宽的腰带拦住,露出柔美的腰身,腰带也是一样的花纹,宽大的袖子温顺的散在两旁。最显眼的就是裙摆上一整片的牡丹团凤搭在膝上,凤尾根根分明,栩栩如生,金线在烛光闪着温润的光晕。

  她手持团扇,手指修长匀称,看着很灵巧,婚服与时下不同,大家都崇尚花团锦簇,重奢重繁。大多绿衣上会绣满各式各样细小的花纹,衣袖和胸前都不会留白,但她的除了衣襟腰带的花纹和那团金凤牡丹之外再也没有纹饰,干净的绿色让人觉得有些简单仓促,透着凉薄的意味。

  前面拜堂之时还不觉得,此时她安安静静的坐着,那骄傲冷清的意味更明显了。

  大家嘈杂的声音似乎顿时都少了些。

  突然有人在后面有人推了推他,“瑾瑜,你看你娘子果然与别家不一样,这周身气质与你正好相映成辉,快去啊,愣着干什么?”身后的人都哄笑起来。

  赵瑾瑜顺势走到榻前,小心翼翼的坐在她的旁边,想仔细看看她的样子。

  喜娘高喊:“却扇!”

  付梓衣垂着眼眸,放下扇子的同时,慢慢抬眼看对面新郎的样子。

  传说中长安城里最好看的少年郎原来是这样,面白如玉,毫无瑕疵,眼睛和脸颊有几分女子的柔美,眉毛和鼻梁却又笔直的透着英气,唇色红润,线条优美。摄人心魄的颜色和干净通透都恰如其分的合在一起。付梓衣对美的事物总是着迷的,他的眉眼她的心里顿时变成了白纸上笔尖滑过的墨线,她细细的勾勒完美的弧度,每一笔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许是乌纱帽的颜色称的,又或许是烛光的原因,她觉得这少年散发着一种温暖的光亮。神仙似的,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赵瑾瑜看着对面的女子,面如圆月,黛眉远山,樱桃红唇,一双凤目眸光微醺,虽与他先前在画像上看过的清隽稍有不同,但抬眼间的妩媚让自己的心颤了一下,而且,她的大红口脂有些颜色被吃掉了,露出些湿润粉嫩的颜色,她不知道,还傻傻的看着自己,他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结发,合卺,撒贵子都在众人的哄闹声中度过了。闹洞房的人都散去之后,红烛已经烧了大半。屋里就只剩他们两个坐在床榻旁边。

  赵瑾瑜总是微笑着看着付梓衣,左右端详。看的她有些紧张,反倒是不敢动了。

  过了好久赵瑾瑜才反应过来,说:“头上的冠沉吧,我帮你取下来。”

  随即小心翼翼地将付心梓头上的步摇冠慢慢取下来,放到屋中央的桌子上,付梓衣低着头,看着赵瑾瑜从桌子边往回走,紧张的攥紧了手。

  突然门外有婢子喊:“小郎君,老夫人有事让您过去一趟。”

甭加慧

这个故事设置在唐末背景,但是我只是利用唐末的一些故事碎片来填充我的故事,并不完全仿照史实。   如果有人看了之后对唐末历史有兴趣就再好不过了。   毕竟,真实历史比小说更曲折,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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