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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又又又出征啦

第五十五章 坦诚

陛下又又又出征啦 陈浮华 1650 2020-10-31 23:53:16

  “宜谕州!宜谕州!”我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没错,在余寒仙与医官的齐心协力下我被简单包扎。然而刚跑出来便看到躺在地上不甚寻常的人。火光中的亡者数不胜数,说是横尸遍野也不为过,但这么好看的还是头一个。在刺眼的光中显得宜谕州愈发艳丽,不过若是他的眼神恢复平日倒是更好,如同黯淡的神。

  现在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候啊喂!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宜谕州好像受伤了,仔细嗅嗅这边血腥味超级重啊!

  “喂!你怎么样啊是不是有人伤害你了为什么你躺在……”

  “吵。”

  “啊你还活着!”我虽然有些不爽但还是被他还活着的喜悦填满,振奋高昂,忍不住拥抱他。

  “咳咳。”

  “难道压着你的伤口了?”

  “嗯。”

  压着就说出来啊!这个木头,冷淡的反应就像被压着的是别人一样。

  宜谕州一把推开我,猛烈的力气在我完全没准备的情况下直接被推出一尺。差点被路过的马踩到。反观他则是一气呵成从地上跳起来,若不是背后沾着长长的树枝子都让人精神错乱以为看错人了呢!

  “你这家伙刚才躺着干嘛呢?”哼,我才不会放过他出丑的任何一个机会。

  “被人砍倒了。反思。”

  真是让人气恼的语气。

  “谁啊?”竟然有人能把他打败,我还以为这家伙战无不胜呢。

  宜谕州眉头一皱,道:“时。”

  “我见过你们打斗,他不是你的对手啊!那家伙又使诈?”我心中大骇,深吸一口气。

  “他是装的。”

  别的不说我和宜谕州倒还真是像难兄难弟,干脆组合成“时何之受害盟”罢了。他满身带着泥土的芬芳,我满身血腥和创伤。结伴进入战争后的城池一定会与难民们很好的融为一体。

  可恶,不能就这样和时何之算了。我越想越愤然,捡起地上不知道谁丢的长矛准备去寻找时何之与他再决胜负。

  “别去。他武功与城府皆在我之上,我不是他的对手。你也不是。”

  “呜呜好感动。这就是你的关心吗!”

  宜谕州第一次关心我!开心开心!

  但是宜谕州并不领情,他随即露出嫌弃至极的鄙夷脸,我能感觉到他从嘴角的毛都在鄙视我。不要这么残忍的吧!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本太子竟然会被嫌弃。难道被本太子抱抱不是件值得全族庆祝祖上冒烟的荣誉吗?

  更、更嫌弃了。

  宜谕州抬手了,难道他也要拥抱本太子吗!然而我没等到幸福的回应,反而是自己的大脑传来疼痛的呼救,我怎么感觉大脑在大声呼救:快离开这个男人。

  这个家伙竟然把沾满泥土的脏手摁在我的伤口上,当然疼啊!

  “你有病啊!”破口大骂。

  “身体比脑子诚实。”宜谕州低头笑道。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

  宜谕州扒开我环在他身上的手,帮我摆正。“本就蠢笨,如今已经被伤成这样,便不要再凑上去送死了。”

  这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在拐着弯骂我笨!罢了罢了,优秀的本太子拥有宽广的肚量当然不和这种见识短浅的小人一般计较。就勉为其难收下这刻薄的关爱吧。

  “我伤势较轻,咱们分开行动。你去找余楚擎,我去找皇帝。”宜谕州与我分好任务顺便抢走长矛飞速离开。

  很快,我在东边找到了余楚擎,并不是我对他了解,而是东边巨大的声响吸引了我。那里的火势据我一路预估,应该是最微弱的一部分,简单来说就是树和苗的区别。被余楚擎卷起的尘土都比火势高了。简直像是在狂风中战斗一般。

  与余楚擎的狼狈不同,时何之从容不迫迎风而战。骑在赤马之上冷峻审视在地下喘息的余楚擎。余楚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我想他一定很挫败吧。拥有常胜将军向来威风凌凌的元帅现在却被后辈打击成此般境地。

  我脑中回忆起从小到大余楚擎对我严厉教导的场景,豁出去了!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亲人了。

  “先生武艺高强堪称神迹,本将佩服。”余楚擎抬起头竟然露出佩服之意。“恐怕除了主子再无人能与先生匹敌,是本将技不如人了。”

  什么!这个满不靠谱的奸诈小人竟然在武技上得到余楚擎如此高的称赞,实在让人不爽!

  “先生若能入我朝,定能取得比余某更高的成就。倘若先生不嫌弃,余某定举贤荐能。”余楚擎诚恳地对时何之说。

  时何之眉间的煞气丝毫未减,回:“多谢余将军抬举,可惜时某与将军所在的阵营势不两立。各为其主,还请余将军全力以赴。刀剑无眼,时某不会手下留情。”

  余楚擎露出坦然的笑容,朝着时何之一拱手,时何之同样回礼。

  也许只有这样清明坦诚的人才能教育出余寒仙那样具有诚善之心的孩子吧。

  原来时何之对待我时并非是真正的他,那种温柔其实是对待弱者才特有的怜悯,而非善意。而此时的时何之眉头紧锁,不再似先前的气定神闲。他的目光在自己的武器与余楚擎之间衡量,在月光昏暗的环境下他的细微变化并不明显。难道把东边的火势控制在最小也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么?

  余楚擎深谙先发制人的道理,不给时何之喘息的机会。我这才注意到余楚擎的武器是长约莫三四尺的横刀,但是刀刃很厚中间似乎有一道凸痕,这便是传闻中的龙脊双锋刀吗!这是被记入我朝的武器实录中的,据说是开朝时的一位将军使用过的,但无人知道这刀是如何落入他手中的,不过就算是从小就常在余家玩闹的我也没有亲眼见过。

  也许这是它首次登场。

  “余某此生遇到的多数对手,都没有资格撑到余某拿出它。你,是第一个。”

  余楚擎眼神坚毅,盯着在慢慢撕裂开空隙中显露的时何之。

  “多谢。不过它该换主人了。”

  时何之轻蔑极了,将手中的长枪一挥挡在自己前面,足足扎入地中。

  我皱着眉死死盯住他手中的枪,那枪看起来是那样普通与平凡。尽管它比普通的枪长上一些,但是从外观察仍是如此朴素。这与余楚擎手中的名刀对比显得一点儿也不尊重他的对手。

  余楚擎朝着时何之的方位屈膝前倾,我以为他要上跃与时何之正面交锋。但是忽然一股烟尘在他两人之中猛然旋起,在周围火光的映射下依旧模糊。只听见呼啸的声音穿透烟雾,密密麻麻的飞刀无规律扎在刚刚余楚擎所在的地方,甚至有一个还落在我脚前。

  这谁干的啊!明明本殿下为了保命离得这么远,还能差点被误伤?气死我也,气死我也。我正准备冲进去报仇,忽然想到自己貌似很弱,进去无非是为余楚擎增添烦恼。从今往后本殿下一定要勤练武艺!总有一天打败那个小人!

  铛!

  烟雾渐渐散去,我看到赤马之上站了一个人,竟然是余楚擎!

  原来是这样……

  余楚擎很清楚时何之目前的优势正是坐下赤马,但如果他率先攻击那匹马,时何之的长枪一定会对他从下而上重重一击。而且这个人很明显就是太子殿下之前遇到的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奸人,说不准又有什么暗器藏在他身上或是那把平平无奇的长枪中。周围的火光很明显便是时何之在为他自己照明。单从视觉与站位而看,是万万不利于余楚擎的。

  于是他另辟蹊径,他将时何之为自己创造的绝佳环境破坏掉。他屈膝确实是为跃起,但却不仅仅是为了跃起。他利用已经分为两刀的龙脊双风刀与地面的尘灰造就烟雾,尽管时间保持不久,但对他而言足够扰乱敌手的视线从而逼迫敌人不得已放出自己的暗器,而本能放出暗器就意味着有时何之会无暇顾及长枪。余楚擎顺势而上,彻底掀起稳坐马鞍的时何之。

  烟雾散去,主次相替。

  继续保持站在长枪一端的位置会使时何之轻而易举挑起余楚擎,因此余楚擎借赤马之力朝时何之种种扑去,稳稳落在时何之身上。

  我看得心惊胆战,暂且不论举鼎而亡背后的寓意,单从本身而言,重物是能将人砸死的!更何况那余楚擎是从高处跳落的。时何之的身体在被砸到的那一瞬间明显震起,重落之声后时何之嘴角喷涌而出一阵鲜血。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流下,渗入地面。

  干得漂亮!

  余楚擎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左手提刀直指时何之面门。时何之的速度竟然没有因为受重伤而变缓慢,他果断向旁边将头一偏,同时他大吼一声使劲浑身力气举起落在马鞍上的长枪。

  咚!

  长枪顿时竖起,宛如有灵魂一般听他呼唤,看上去那么平凡的东西很轻易地撞上余楚擎的后脑。这一挫击得余楚擎直直朝前踉跄,踩着时何之的胸口向前面摔过去。

  好家伙,这一击震得绝对不轻,我想起在京中那些朝臣的宫闱秘事,通常摔个后脑勺基本上就残了吧……越看我的表情越狰狞,余楚擎摔得不轻。他看起来恍惚极了,步履歪斜。

  就在我以为双方中止战斗时,一支破空而来的箭打破我的想法。

  “无趣。”

  余楚擎应声而倒,时何之拄着长枪从地上坐起,直到站立。他眼神锐利地盯着我,仿佛在说:

  我抓住你了。

  我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假如……我……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信吗……”越说我自己越不相信了,声音随之逐渐减小。

  时何之拖着他的长枪朝我走来:“时某给过你机会。”

  “不是不是,你听我讲嗷……”他向前,我向后。但是距离还是越变越小。

  我本以为余楚擎能够重创他,于是便放心地在一旁围观。没想到他技高一筹,不论他是不是有外援,最后的结果确确实实是他胜。

  “那啥……要不你歇会儿?我看你那伤的也不轻嗷。”

  “既在战场,即无休整。”说完他拍了拍自己上身,我听到了沉闷的声音,他穿了护身软甲!

  “你是有备而来!”

  时何之恢复了淡然,又开始了教诲:“预则立,不预则废的道理殿下岂会不懂。”

  伶牙俐齿。

  长枪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响,他的面容也变得清晰,直到我能看清他脸上的细微之处。我垂头丧气认输道:“我打不过你。”

  “没骨气。”

  “这才不是没骨气呢,本殿下又没有投降!这叫及时止损。”

  时何之揪着我的衣襟轻轻松松将我提起来,凑近盯着我的眼睛,不知为何他忽然笑起来,是那种闲聊时才有的轻笑:“殿下应该有点作为‘俘虏’的基本素养。”

  我挣扎起来,结果“”的一声和他脑袋撞在一起。母妃,我看见云雾了!但即便如此我仍未忘记自己的使命,大声叫嚷:“本殿下才不是俘虏!”

  时何之大概又在嘲笑我了,笑了一阵,把我扛起来:“现在是了。”

  繁星柔和,云舒月明。

  谈起今晚,我相当后悔。若我那时听从寒仙叮嘱就医,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被五花大绑在营寨中央受人观赏。

  “你想怎样。”我使劲力气将头撇向所站不远的时何之。

  “擒贼先擒王。”他平静得宛若古井之水。

  闻声我大喊救命,他想拿我要挟我父皇!这个逆臣狗杂碎。

  时何之并不理会,等我自己倒腾累了,歇下喘气时,走过来竟用手绢为我擦拭汗珠。“无用的。你父皇还需一刻钟才可赶到,我师兄自你被绑便在旁观,尚未出手相救。那小娃娃已经瞪时某许久了,不过他也不敢过来。要不你知会他一声,不然一会儿时某心生怜爱可能也会将他绑来与你作伴。”

  这人做个绑匪怎说得似那些男子讲给正房说要纳妾时的假话儿。

  “寒仙快跑别回头!”

  “不!老大!寒仙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呜呜呜。”

  一番深情过后的结果是我旁边多了个木桩。

  唉。

  这下好了,我爹和他爹都被要挟了。

  “还袖手旁观吗?”

  时何之话毕宜谕州从火光中走出。

  “师兄身受重伤,作为师弟好生心疼。我们比试一局,你赢了时某便将他两人交于你,输了你便与他们作伴。公平起见时某不使用暗器,如何?”

  宜谕州闭口不言,但是拔出的剑意味着他同意了时何之的邀约。他踏光而行,举剑劈去势如破竹。

  时何之站立在原地不动,我瞧他手无他物,正疑惑他是准备赤手空拳接白刃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这个卑鄙小人!

  巨大的铁笼围困住宜谕州,挥出去的剑空劈在笼杆上。

  “你有没有道义!”我气恼得一脚踢在时何之身上。

  但他却仿佛对眼前的局面毫无激情,只是轻轻说句:“时某非江湖中人,讲什么道义。好了,这下军政法三家的筹码齐全了。这还得多谢太子殿下的恰巧路过。”

  这家伙真是太缺德了,气煞我也!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时间到了。”

  “诸位大人安,在下时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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